段永朝:我们依然在传统轨迹中运作而忽略了“范式转移”?
演讲|段永朝(财讯传媒集团 首席战略官)
笔记|笔记侠
编辑|笔记侠(ID:Notesman)
根据2015年8月30日“颠覆式创新研习社”上海站演讲整理,稍经演讲本人亲自审阅发布,图片来自研习社,转载务必联络小编 kezhou20。
人物名片:
段永朝(财讯传媒集团首席战略官、财讯科技传媒总编辑、央视《互联网时代》纪录片学术顾问、网络智酷总顾问)
我今天来谈谈对互联网的思考和观察,我想今天用一件事情串联起来,就是我的读书体验,我读书过程中我内心深处如何和互联网勾连、疑惑,如何借助大师、成功企业家的案例来解惑,所以我的题目是《深思互联网》。如何深思呢?大家来听我慢慢揭示。
我是一个读书人,处处充满求知的饥渴、遭遇求知的困惑,当然也有求知的喜悦。我今天演讲贯穿三个主题:互联网是千年大事、如何理解互联网的不确定性、面对悖谬丛生的世界。我在演讲中会提到很多书、作者、思想,探索它们的源流、寓意,最后看是否对大家有所启发。
一、我的读书史:焦虑、不安和探索
我自己算是一个读书人的时候,应该是1982年,我大学学的是自动化专业,每周匀出一两晚去读社科人文类的书籍,然后看到了一个思想家:卡尔·波普尔,他引起我的读书兴趣。少年时期,他是一名共产主义者,后来加入科学哲学的行列去,成为伟大的哲学家。他根据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(S是M,所有M都是P,所以S是P)说:如果你发现天鹅是白的,就会加强你对天鹅是白的认知,然后他发现了:这个现象并不能证明这个认知。
当我们了解一个语论的时候,要一并找出当时的语境和人文条件。30年前,1985年元旦,我在做一个数学题,伟大的伽罗华证明了一张地图可以用四个颜色涂满的定律,最后1976年被计算机证明了。2004,我把我的证明方法寄给英国的两个教授,他们还给我回信了,对数学的爱好已经深深地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无聊的时候,还会拿出一道几何题来做一做。
后来在学习中遇到了罗素、爱因斯坦、歌德尔、埃舍尔、巴赫、卢梭等大师,在我的阅读史中有三次大转向,第一次是突然遇见一群大师书籍,但是消化不了,然而我没有因此止步;第二次是工作中,因为担任系统设计师和软件工程师,非常高兴读到很多数学方面的课程;第三个阶段是最近十年从工程师转为媒体人,然后遭遇互联网的深度思考,我发现这个社会依然在高速运转,我想继续深度探索。
我们每个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想到底是什么?阿列夫零是希伯来的首字母,博尔赫兹写了一本小说《阿莱夫》,书中“阿莱夫”代表了上帝的光,若即若离,犹如生命的灵光,或者思想的中心,但是总是在你面前像灯塔诱惑你,当你想摸他的时候,他就消失了。所以对终极问题的关怀和思考是不是人一生的梦想?我们总有一种贪婪想把它抓在手里,他是不是一次次脱离我们的目光离我们而去?
康托尔是一个数学家,也是一个很不幸的数学家,他在同时的数学家那里是孤军奋战的。他是几何论的提出者,提出了“所有三边形可以构成一个几何”等等,他提出几何论的时候就陷入了追索“阿莱文”的困惑中。
他发现一个诡异的事情:无穷多是不是一个类型?小时候三四岁小孩子斗嘴会比大小,自然奇数无论出哪个数字,都有一个偶数数字和它对应,所有整数(奇偶数都在内)的数目和单单偶数的数目,哪个大呢?当然,你会说前者大一些,因为所有的整数不但包含了所有的偶数,还要加上所有的奇数啊。
但这不过是你的印象而已,只有应用上述比较两个无穷大数的法则,才能得出正确的结果。如果你应用了这个法则,你就会吃惊地发现,你的印象是错误的。按照无穷大数的规则,我们得承认,偶数的数目正好和所有整数的数目一样大。当然,这个结论看来是十分荒谬的,因为偶数只是所有整数的一部分。在无穷大的世界里,部分可能等于全部!
康托尔发现:比如一条竖轴上切入一个片段出来,比如从0-10,它和无穷大的集合是一样的。他提出了一个猜想:阿莱夫0表示所有整数的数目,阿莱夫1示所有几何点的数目,阿莱夫2表示所有曲线的数目,但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人想得出一种能用阿莱夫3来表示的无穷大数来。
我们也经常有很多思考碎片,但是没有很好地串联在一起。为什么西方的哲学家都经常会产生自杀或人格分裂?是不是西方哲学里面藏有思想毒素?他们的心灵深处到底是什么,让他们感觉hold不住这些东西,最后崩溃而痛苦难耐?而东方文明史中,这样的人极其罕见,屈原不算、司马迁不算。到底西方哲学家的内心挣扎是什么,能够摧毁生命的力量?
比如巴比伦的故事,它说:上帝怕天下的子民语言相通之后造出通天之塔,为了不能让人类得逞,所以就切分了语言。这个故事的隐喻就是离上帝的距离永远是一步之遥,成了一个不可跨越的深渊,然后纠结、挣扎、争斗,一个学派崛起、一个学派消退,然后重新唤醒。
在东方的局面不是这样的,东方的话语体系有很强的稳固性,且与时间无关,而西方一直与时间纠结,如何返回伊甸园?这是生命的奔波、漂泊、重返之旅,东方人天生活在答案和结论之中,我们享受着真言而不纠结,不管思想如何抵触,也不会感觉有任何不妥,我们的灵魂深处是否先天缺失不安分?
比如赫拉克利特,是哲学家,属于前布拉图时代的哲学家,他提出万物皆流,客观事物是永恒的运动,他有一句名言“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”,但是在正统的西方哲学史上,被属于古希腊哲学家的配菜,正餐是苏格拉底、柏拉图、亚里士多德,但是最近西方哲学出现了重大变化,去看前柏拉图时代的哲学。
比如奥德赛的故事,就是历经磨难、返回家园的故事,其实就是追寻和返回自己的精神家园。后来荷兰人类与文化哲学教授约斯·德·穆尔的著作《赛博空间的奥德赛》,这里面有一个标题让我震撼,他说:“精神分裂症的春天到了?”虽然用的是问号,但是这个问号沉重地砸在我们的心中。
介绍完读书的焦虑、不安和探索过程,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每天为工作奔波的人,是如何让听上去不能当饭吃、看上去不能当作钱、感觉上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我身上激荡。
我今年看到一本《黑色雅典娜》的书,雅典娜代表希腊文明、智慧传承、崇高。她点亮了西方两千多年思想的光芒,那么它如何变成了黑色呢?作者马丁·贝尔纳说:在18世纪末西方的文化思想界掀起塑造雅典娜文明的故事,是对文化一次合法化的进程,这个历史是被图谋过的,因为西方人不能接受文明来源于亚非语文化。黑色雅典娜寓意着人类的发现,其实是源于东方大峡谷的一次迁徙,发生在一亿五千万年前,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,寓意着新的文化运动:新时代运动。
重思西方文明史,重新发掘西方文明史中的精神化石、思想化石,在这个时候,我们也需要重新思考东方文明,所以最近重新阅读了:平行宇宙、虫洞、多重宇宙。第七元素是第一个元素吗?是指人和技术水乳交融的状态。霍金为什么在最近几年一反常态,他在《大设计》一书中提出玄论和超玄论的价值。
二、互联网不是百年事件,是千年大事
1、“认识你自己”
去年,一位年长我十几岁的老大哥问我一个问题:互联网思想十讲之后,为什么不去谈东方文化?我最后分析我的心态是:我不敢。我怕被收编,怕陷入到不明就里的收编去。在西方历史上有一句著名的话:认识你自己。今天很多人拿这句话来诠释自我修炼、自我修为,以获得精神层面的完美提升,但是这句话,我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够,它把认识你自己当作一个重点,但忽略了另外一个存在:他者。
关于千年大事,我用三个符号来代表:语言、图腾、教堂。语言的出现,不能被轻描淡写为人类的劳动创造和一种生命的需求。原始宗教里面,是认为万物有灵的,不管崇拜什么图腾,图腾代表什么呢?为什么用活物或活人去献祭?内心翻腾着什么想法?教堂的出现,代表了人类的寄托,这里有神像、仪式、忏悔,这里接纳了多少人类远古以来传承的心灵化石?
1587年,是万历十五年,是确确实实平平淡淡的一年,而西方呢?是文艺复兴开始的时候,那时候西班牙皇家海军败给大英帝国的舰队,从此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海上霸权交给英国,十六世纪也是新教改革的时代,向天主教提出挑战;十六世纪同样是自然科学兴起的年代,如哥白尼天体运行论。
400年前,东方和西方帝国之间没有交集,没有对话,没有连接,没有碰撞。中国错过了一个时代,错过这个时代的后遗症是难以消弭的。今天的现代化和全球化进入反思阶段,我们也因为历史的错过而付出代价。对于今天的人来说,2012年是值得记住的年份,一个词汇出现:OTT(是“Over The Top”的缩写,是指通过互联网向用户提供各种应用服务)。
一切可以颠覆,冲击无所不在,机会随时出现,但你不一定把握得住其中的精髓,马克思说:“一切坚固的东西都将烟消云散。”随着劳动、剩余价值、分工、利润成为看待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重要概念时,一切坚固的东西都要重新结构。
我们今天面对的世界同样如此。传统从业者战战兢兢,到处寻求灵药,用互联网思维、O2O等等武装到牙齿中,所有人都试图从大咖演讲、成功者故事、思想者分享中吸取营养,但对世界的基本走向缺乏深思,陷入到入口之争。为了融资,为了斩获更多的消费者,对世界的基本假设依然停留在工业时代,我们依然在传统轨迹中运作。我们忽略了什么是“范式转移”?
马镫和马的驯化、印刷术和文字发明、计算机和互联网,这三个概念将帮助我们理解什么是入口之争和范式转移?“范式转移”就是质疑一个时代的基本假设。
(名词解析:范式转移,被用来描述在科学范畴里,一种在基本理论上对根本假设的改变。这种改变,后来亦应用於各种其他学科方面的巨大转变。 )
工业时代对这个世界的基本假设是什么呢?就是把这个世界分成两半:一半是猎人,一半是猎物,美曰其名为“生产者”和“消费者”,生产者肩负的使命就是更好地生产。这些对的,但我认为是不够的,当你们学到网络分析的方法、大数据分析的方法,是否想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?
在马镫之前,这个世界的战争是步兵,那时候没有马镫,所以骑马跑不快,但是马镫出现之后,带来了奇兵装备,战斗的激烈度发生了变化,但是战争的功能真正没有变化;铜活字实现了印刷术,是思想改造的技术支持,但这只是入口之争,真正的范式转移是文字的发明;在千年之前,人们用语音无法交流的时候,用符号作为中介交流,互联网+导致语音时代的回归和感知,而不是更快、更多的文本,计算机让我们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,但这依然是工业化时代的产品,真正有价值的是互联网,互联网的价值在于关系,计算机最重要的核心是个体,只想着尽善尽美,知识不停地累积,以便更高更强,这样很容易变成一个妖怪,互联网就是思维的视角从个体转向关系,它的精神内涵是聆听他人,顾及他人的存在,然后反观自己的存在。
互联网到底在改变什么呢?就是不停地在认识自己、塑造自己、反观自己、审视自己。我们经常看太多演讲或大咖的书,总是心生疑惑: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的激情和好想法?认知科学的出现越来越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旋律。斯隆报告提出六大学科的集合、交叉,即心智哲学、认知心理学、认知语言学(或称语言与认知)、认知人类学(或称文化、进化与认知)、人工智能和认知神经科学,这6个新兴学科是认知,科学的6大学科分支。
然后这6个支撑学科之间互相交叉,又产生出11个新兴交叉学科:控制论、神经语言学、神经心理学、认知过程仿真、计算语言学、心理语言学、心理学哲学、语言哲学、人类学语言学、认知人类学、脑进化。6个新的发展方向,这就是心智哲学、认知心理学、认知语言学(或称语言与认知)、认知人类学(或称文化、进化与认知)、人工智能和认知神经科学。
我们处在新一轮范式转移的前夜,这里没有一条明确清晰的分割线,而是你内心去感悟,信息时代要求我们抛弃这种两分法,不要把自己看成是猎人,不要把自己的梦想用大数据去造成一只精准的狙击枪,让对方成为实现自己梦想的垫脚石,我们正处在范式转移的前夜,不同的思想在这里汇聚、交集、碰撞,你需要听见内心流淌的声音。
2、轴心时代和新轴心时代
在北纬25~30之线上,世界出现了古希腊、希伯来、印度、东方四个文明轴心国,先哲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,一下子突然都冒出来,对这个世界突然都产生了一个共同的方向:追求世界的本源。是起源水、火、丰、气?是天人归一?是梵我合一?在这么短的时间,他们注目同一个方向,追寻世界的本源。
人类自我认知的觉醒从此开始,自然神论开始向人格神论迁移,佛教等高级宗教孕育,被进入世俗生活,犹太教、基督教进入一神论。为什么我们都需要一个人格化的符号?为什么以埃及为代表的多神论衰弱了?
我们需要思考轴心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从小就被灌输一个概念:理性思辨。你不觉得理性有时候不大好使吗?东方追求天人合一,它给我们的状态是:不过如此。因为你脑海里面的解释系统非常强大,你虽然没有系统地读过四书五经,但是不要紧,血脉深处我们还是有连接的,一个民族的民族性不会轻易消退,它隐藏在内心深处,但是这些在今天有可能面临崩塌的可能。
柏拉图在《理想国》里面有一个洞穴隐喻,人的活动会因为阳光的照射,然后影子出现在洞穴壁上,然后有一天有人把头向外看,他会惊吓而死,可能看到不该看的,或者被阳光刺瞎,但是总有人开始向外看,并走出去,而且引领人们走出洞穴,这个人就叫哲学家,或者哲人,光就是上帝和人之间的默契,光就是理性,就叫“逻各斯”(即可以言说的规律、本质、道)。
这是柏拉图讲的故事。然后透过雅典学员,一直传承后成为西方哲学的起点,庄子也有类似的思想。我们只要认识世界的本源,我们面对世界就坦然而居,所以西方诞生了两个伟大的流派:欧几里得的几何学流派和毕达哥拉斯流派。前者认为可以通过逻辑推理和科学去证明,他们致力于发现,乃至穷尽这个世界的全部真理,然后像上帝之书一样记录下来,这就是理性主义精神。迄今为止,这种精神和情怀绵延不绝。
而亚里士多德说我们洞悉上帝的秘密还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使命是在城市中实践这样的法则。可是在这里面有一位哲学家赫拉克利特,他比柏拉图早一百年出生,他提出这样的学说:万物流变,就是提出人不能同时踏入一条河流的人,我认为物联网哲学的鼻祖可以追溯到他,一切事物都在瞬间万变中,他认为真正高级的精神世界是和这个世界合二为一,和这个世界同呼吸共命运,而不是试图窃听上帝的声音。
古希腊文明现在被西方认定为思想的源头,其实古希腊文明大大受到埃及文明的影响,古希腊文明的神很多是从埃及传过来的。过去的自然是有灵性的,不是用显微镜或者解剖学去看待的,它是生命的灵动,是活灵活现的东西。“自然爱隐藏”,在远古的古希腊,古希腊和埃及文明交融的时候,人们传承着“万物有灵”的理念,人需要用心去体会和聆听,获得一种狂喜,这样的情感跨越千年、万年。
庄子为什么反对使用机械?他说:“有机械者必有机事,有机事者必有机心。”机械会生“机心”,即图谋之心、以他人为敌之心,这是精神上的堕落。在我早年高扬理性精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时候,只为证明自己正确的时候,只是为了标新立异的时候,当我看到这些话的时候,我觉得羞愧。我们丢掉了太多东西,两千多年来我们不停地把活人变成机器,变成机器上的齿轮,所以,我们需要把我们反思的触角向前伸。
笛卡尔是伟大的哲学家,但在文艺复兴四五百年之后,也给文明带来了伤害,笛卡尔变的科学至上主义给我们带来了后遗症。物理学的波粒二象性,这是让我们大学时期痴迷的学说,它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确定,原子、质子等基本粒子都仅仅是一个符号,物质的本源可以用粒子刻画,所以出现‘玄理论’,物质只不过是玄学的体现。原子只是硬梆梆的存在吗?如果你这样认为,你还活在经典力学的世界里面,牛顿力学给我们一个底层的操作系统,就是一切以感官的所见所触为我们思考的要素,大大缩减了人们思考的范围。
歌德尔之后这个世界没有伟大的数学家,100年前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们所处的状态是什么呢?他们是为了把这个世界一网打尽,当时物理学天空有两朵乌云:放射性、辐射。自然科学的最后真理被最终发现了吗?一个数学的宏大体系通常会提两个需求:无所不包包罗万象、内部保持一致,但是悲催的结论是: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如果数学是一棵树,假使希望这颗树又长苹果又长葡萄,肯定会物种相克,这就是数学上的困难。
同样,在社会学、经济学、政治学里面,也发现逻各斯的理念系统竟然是一只破船,笛卡尔说人类是这个社会的主宰者,人们希望凭借思想解放和理性之光向前,相信理性会带来人类的解放,但是韦伯发现理性固然是解放的力量,但也是奴役的力量,这就是悖论。
在政治选举里面,你可能得出一份公认的选举吗?其实也可能是蛮横霸道的集权主义产物。如果我们不能避开逻各斯给我们带来的遮蔽,我们还是不能避免下一次残酷的大屠杀。
看看印象派画派,梵高、高更、马奈之前是写实主义、透视法,信奉逼真,相信能把人栩栩如生地表达出来,相信逼真地呈现世界的状态是完美的。可是梵高等艺术家们陷入到一种迷茫,他们没有能力去表达内心这一刻的焦灼、跌宕起伏的情感,只好用汪洋肆意、扭曲的色彩表达此时此刻的感受。
这个世界其实在两个轨道上运转,第一个轨道是合法化的轨道,一部分人在努力定义财富、权力的正当性和合法性,努力变成猎人,把另外的人变成猎物,他们坦然接受世界的两分法,他们觉得这就是在完成上帝的旨意;第二个轨道是像尼采、梵高这样的人,不能把画在画廊离卖出,他们找不到安身立命之处,他们看不到机械带来的希望。西方思想史不是单一的纬度,有另外的声音被挡在了教科书和学者的门外,从而二战后出现了后现代思潮。
1968年法国出现了一场文化大革命,美国出现了嬉皮士运动,全球出现了太多的反文艺复兴思潮,80年代还感受到了新的信息浪潮、哈利波特、达芬奇密码,这些宗教、科幻、灵性都代表被压抑很久的西方思想裂变。
我们今天迎来了笛卡尔主义终结的说法。普利高津在《确定性的终结》一书中对于我们为什么迷恋于确定性世界进行了思考。确定性是对于未知、黑暗、死亡的恐惧,所以才催使我们对确定性如此迷恋,一旦确定后就相信世界会被你踩在脚下,然后你此生才有意义、解说自己、充满自己,让自己拾阶而上,确定性真的是个好玩意。
如何让内心激烈的冲突安静?《确定性的终结》把目光投向了东方文化,伟大的荣格为什么迷恋炼金术?他认为要从东方文明寻找营养。
三、新物种起源
张之洞说中国面临着“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”。让再一次追寻、深问、接触流动性的世界潮流,原来思想的流动性更重要,思想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,会频繁、快速地流动。我很喜欢《超能陆战队》的机器人大白,它有温度和情感,它非常贴合人,这部电影是对人工智能的一次批判。
1956年开始的人工智能梦想,代表了狂热的、坚定的科学信仰,相信这个世界可以被造出来。今天我们看到的机器人都那么迷你、微不足道,但是大量的机器人聚拢在一起,可能出现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模式喷薄而出,带来新的体验:具身性。
互联网的创业,不用等到想清楚再去做,互联网具备自我组织、自我学习、自我进化、自我迭代的能力。我们总被传统的商业逻辑绑架,因为我们偏爱确定性,然后我们好对标。
现在,大家都纷纷不约而同地想进入脑神经计算时代,2002年美国自然科学基金会交出了一份报告,提出一个重大命题:NBICS(四大科技:纳米技术、生物技术、信息科技、认知科学)的聚合将改变人们的未来,报告的第102页表达了涵义:改变人类的物种。
我们面临新物种的诞生,将来我们有一种身份将很难用生物身份来表明,可能你和机器的距离为零,将被机器武装起来,基因重组已经成为人工合成生命,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,请问你是谁?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是同一个版本吗?90年代玩过电子宠物的人都知道那种牵挂的感觉。所以,是不是可以理解精神分裂症的春天要来了?而且必须来!
胆大妄为的人将从神坛上走下来!工业革命的理性之光让大家不需要上帝,人似乎无所不能,开始膨胀。这个时代,要把人从神坛上拉下来,人有太多天然的缺陷,不要狂妄自大,要学会和生灵、树木山石河流同呼吸共命运,要了然我们是彼此依存的世界。
用一句俗话说:就是不要装逼了,就是接受命运的安排,不沉沦,不绝望,再告别一个时代,不要让自己随波逐流,你就是思想者。
(上半场结束)未完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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